大约也就是仗着生得早的优势,比弟弟妹妹多吃了几年资源,多了一些人站队,好歹是有些实力和经营在。
计都城里有一句流传甚广的话——“瑾非良玉,唐容不容”。
大意是说唐瑾无能,而唐容心胸狭隘。
且不论这话是否准确。
能让这种话传出来,且就流传在荆国首都里,直至市井皆知,也没能解决,无法挽救。
这本身就是无能的证明。
是两个皇子加起来的无能。
他们拥有如此得天独厚的优势,却没有能力阻止恶评的传递,更是用自己的言行为这句评价作注解!
当然也不排除扮猪吃老虎的可能。但眼看着都已经绑住四蹄、煮好开水,就要真个被当成猪宰了……这扮得太久也太逼真。
芷蕊夫人在荆国艳名远扬,前几年更是将宁王唐容收于裙下,几乎是唐容半个公开的外室。
可惜不仅“唐容不容”,宁王妃也不容。
宁王妃乃帝国长公主唐问雪亲自选定的正妃,位置并非唐容能够撼动。
芷蕊夫人也就进不了宁王府的门。
香铃儿以此作比,何止生动,简直深刻。
芷蕊夫人吃吃地笑,倒是不以为意。
香铃儿继续道:“这个姜真君,跟凌霄阁那位新宗主的关系,还用多说吗?”
“在云城逼燕春回改道,就是最明确的宣言。他已圈凌霄秘地为不可触碰之禁区。”
“但同样的,闾丘文月怎么可能允许她的外孙女婿,再和旁人纠缠呢?”
她的分析自有一番道理,而芷蕊夫人只是仔细地端详她。
“铃儿妹妹……”
“嗯?”
芷蕊夫人的五指,顺着香铃儿的下颔游,慢慢地滑到了她的脖颈上:“被姜真君掐着……是什么感觉?”
香铃儿笑着:“姐姐不妨自己去找他……唔!”
芷蕊夫人的五指猛然攥紧,就这样掐定了香铃儿的脖颈,掐灭了她的声音,而提着她的脑袋,往墙壁上一再地撞!
砰!砰!砰!
用劲实在,速度恒定。
丰唇如吐烟一般,不断地重复呢喃:“那么爱砸墙,那么爱砸墙……”
砰!砰!砰!
辫子散了,脑门裂了,鲜血迅速蔓延,从额前似雨帘般垂落。
香铃儿却咯咯咯地笑,她终于真心地笑了起来!
“我们都会死,我们都会死。”
她一边被掐着砸墙,一边笑,一边从血液里淌出声音:“你也害怕吗……你也害怕吗?”
笃笃笃。
笃笃笃。
房间里有一张等身的铜镜。此时在镜子里,响起了敲门声。
正在发疯的两个女人都安静了。
她们美丽,强大,各有风情,各具天赋,偶然掀开情绪的一角,却像是囚禁在美丽人偶中的疯癫的灵!
芷蕊夫人停了手,而香铃儿往铜镜那里看。
“有人敲门哦。”她问:“是你叫她来的?”
芷蕊夫人松开五指,温柔地为香铃儿编织马尾:“妹妹的《红颜不老功》,修得怎样了?七灾还能度吗?”
“此中煎熬在言语,不免轻佻——说可说不好。”香铃儿用食指抹了一撇额上的血,眼神迷离,抬起食指,递向芷蕊夫人:“要不然,你尝尝……我的胭脂呢?”
青葱玉指,丰艳红唇。
轻缓地吮吸。
这时有个声音突兀响起。
“在这种时候叫我,你究竟是有什么毛病——”
铜镜中的确有一扇门被推开,探出一只雪白的手。黑色臂环仿佛禁锢着人心的欲念,这只手略带嫌弃地挥了挥,就此挥走了暗香。
边嫱的模样继而嵌在镜中:“想被人一锅端吗?”
香铃儿靠坐在墙角,芷蕊夫人半蹲在她身前,就此回头,看着边嫱笑:“不用担心我们的安危。”
“老娘担心的是自己!”边嫱瞥了她俩一眼,略显不耐烦:“到底什么事?”
“洪君琰这个人太危险,先前的计划已经行不通,我需要多做一点准备。”芷蕊夫人很直接地道:“你得让黄舍利帮忙做一件事情。”
边嫱能有今日之声势,从“北地蔷薇”到牧国的政坛新星,当然不止是有姿色,苍狼斗场正是自她加入后,才坐稳了草原第一斗场的宝座。
太虚斗场开辟后,她亦积极响应,不仅没有被冲击生意,反而在太虚幻境和现世都打响了【苍狼】的招牌——
太虚幻境是允许各种商业合作的,只要足额缴税就行。税额分为两个部分,一部分是以太虚币缴纳给太虚幻境,用于太虚幻境建设,一部分则是给铺设太虚角楼的各方势力,直接在太虚行者的交易过程中产生。
这事儿由太虚道主直接监察,倒没什么幺蛾子可言。
现在很多行者观看太虚斗场的比赛,都是非【苍狼】系的解说不看。
一些重要的比赛,也都是请苍狼斗场的司仪来主持。其中边嫱仍是最当红的那一个。
黄舍利家在苍狼斗场有干股,太虚斗场就是黄舍利的提案……这当中的利益关系清晰可见,黄阁员也不曾藏着掖着。
别看她贪花好色,万花宫也颇不正经的样子,论起经营的才能,并非那些满脑子只有修行的同僚可比。无论是黄面佛的信仰建设,还是斗场的生意,她都做得风生水起。
而以边嫱的姿容,再加上这层工作关系……她和黄舍利的交情,也是显见的好。
“这不可能。”边嫱道。
芷蕊夫人皱起眉来:“我还没说是什么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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