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起来到底还是会有些在意的，老楚啊，你说，到底什么是生活？”
包子少年站在窗户的对面，看着窗外的风景。
楚子航没有说话，或许是在思考，或许是不想理会他，不想在这种无意义的问题上浪费时间。
其实外面没什么可看的，远处的日光被挡在高楼的后面，钢筋和混凝土构成的建筑并没有一味散发着冰冷，只是让人在烟花缭乱的同时感到乏味。
什么是生活？
这种问题盘旋在空虚和无聊的人们的脑海之中。
遗憾的是当时不会有人来解答，而当一切过去，生活就会在一个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地方跳出来，给睡梦之中的人狠狠一个巴掌，然后告诉他们这就是生活。
两个少年待在一起的时候少有共同话题，看起来很是生疏的样子，但这是他们相处的常态。
包子少年有时候会自顾自的说话，像是有精神分裂一样自言自语，楚子航是个闷葫芦，日常生活在他人看来少有趣味，偶尔只会在一些专业问题上和唐子文讨论一下，除此之外就像是机器一样在不停地看书、学习。
要比喻的话，楚子航像是一个优秀上进的顶层精英，唐子文像是一个百无聊赖的行为艺术家。
遗憾的是包子少年目前似乎还没有跻身艺术界的想法。
“Yesterday， all my troubles seemed so far away
Now it looks as though they're here to stay
Oh， I believe in yesterday~”
包子少年坐在了阳台上，突然开口歌唱。
楚子航没有打扰他，只是渐渐放缓了动作。
唐子文的声音带着些慵懒和轻快，像是某个阳光很好的午后，在橘子树下午睡醒来，恰如其分的听到对面坐在公园长椅上抱着吉他的歌手的弹唱，那样美好。
一曲唱罢，唯一的听众没有献上掌声，但是看起来歌者也丝毫不在乎，好像只是为了自己而唱。
唐子文没有再说话，好像这一切都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。
“其实我在想，我们这一次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出来的。”
包子少年的思想总是很跳跃，瞬间就会从抒情的午后跳转到面前面临的任务之上。
“为了平息这一场乱象。”
楚子航也总是能够跟上这些回转，很快的回答。
“平息乱象……晚上出去看看么？”
要是平常的邀约，楚子航是会毫不犹豫的拒绝的，但是就像之前能够跟上到包子少年的思路一样，他貌似发现了隐藏在这一邀约之下的深意，于是默默点了点头。
“那么，到时候再见吧。”
包子少男说完就转头走向了自己的房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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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准备好了吗？”唐子文站在门口，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沙发上，像是一个杀手般融入了黑暗之中的楚子航。
“我想是的。”换来的是杀手先生肯定的回答。
“那走吧。”
得到回答之后，唐子文便不再多说，率先打开门走了出去。
楚子航默默跟上。
走在前面的少年脚步轻快，好像真的只是出来郊游的一样。
“上车。”
包子少年难得坐在了主驾驶，招呼杀手先生上车。
楚子航没有犹豫的上了车。
包子少年将车载音箱打开，调成电台模式，像是无数个普通司机那样融入了车流之中。
路上的车流不见稀少，包子少年颇为熟练的驾驶着，眼睛一直盯着前方，就连等红灯的时候也是如此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
副驾驶上的楚子航同样没有说话，只是沉默的看着窗外向后退去的色彩。
车子里只有电台主持人说话的声音，不时的还会穿插一两首歌曲，两个少年都沉默着，心思并没有放在音乐上面。
车子越开，周围的灯管月稀少，最终停在了一处被警戒线拉起来的地方。
黄色的警戒线之后无人看守，像是破案之后的案发现场。
唐子文一言不发，打开车门下了车，楚子航跟在他的身后。
越过警戒线，其中是一处寂静之地。
没有什么灯光，只靠着月光照明。
在满地银色的月光之下，两个少年悄然行进着。
前方的地界俨然有熟悉的轮廓显现。
其中心的建筑，地上有一个巨大的坑洞。
唐子文还是没有说话，沉默的向前走着。
楚子航跟在他的身后，虽然不明缘由，但这显然不是一次莫名其妙的出游。
站在黑色洞口旁边，有种在凝视深渊的错觉。
唐子文沉默了一分钟，然后转过身，看向他的眼睛。
楚子航什么都没能从他的目光之中看出来。
沉默终结于唐子文从口袋里掏出手电筒，抛给了楚子航。
“其实是有人要见一见你。”
唐子文看着楚子航，这个时候，包子少年的黑色的眼中的神色还是看不真切。
“你可以随心，做出自己的选择，今天晚上我们会完好无缺的回去。”
楚子航能够看到，在说这句话的时候，包子少年的眼中有金色的光芒在显现，那是血液沸腾的迹象。
此时此刻的他，站在黑暗之中，身后是深渊一样的景象，微微躬身，稍有些谦逊的姿态却散发着无比的自信，孤单又灿烂。
楚子航没有说话，只是默默接过手电筒，向着黑暗之中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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