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新言这一觉睡得是酣畅淋漓,天文地理,吹拉弹唱,拳脚兵刃,琴棋书画,只要这世间有的,他都觉得无所不通。
他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乐此不疲。
啪!
脑袋上又挨了一下,他来不及多想,伸手便往身后一撑,却发现自己坐在了地上,也想起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。
一代悍匪一枝梅竟然被人偷袭了后脑勺,这可真是奇耻大辱!
梅新言“腾”的一下跳了起来,发现面前是个拿着棍子的女子,好像没想到自己竟如此抗揍,她拿着棍子正在发呆。
梅新言不打女人,但手里拿着棍子的女人不算是女人。
他飞起一脚将这个美女踹成了滚地葫芦,但回头想了想,又觉得这个女子有些面熟。
他两手一拍,这小娘子不正是那座雕像,自己方才还给她擦过脸,说不定跟那位还有些关系呢!
他下意识的一皱眉,连忙快步走了过去,温柔的伸手又将女子扶住,口中关切的问道:“小娘子为何躺在这里?地上凉,莫要受了寒!”
女子望着眼前这个神经病,突然嚎啕大哭道:“明明是你踢的我!”
梅新言把脸一板,沉声说道:“小娘子莫要乱说话,某何时踢过你,莫非你要碰瓷儿,要知道某也不是好欺负的!”
女子目瞪口呆,想不到人的脸皮能厚到这种程度,但形势比人强,她也不敢多说话,只好拉着梅新言慢慢站起身。
梅新言温和的问道:“敢问娘子,刚才那位仙人是?”
女子抽噎着道:“什么仙人?”
梅新言指着山洞里的空地,疑惑的问道:“就是刚才那位,莫非娘子没有看到?”
女子心里害怕,抽抽嗒嗒的说道:“哪里有什么仙人,奴一直躲在这里,只看到你鬼鬼祟祟的摸了进来!”
梅新言当即把女子往地上一扔,火冒三丈道:“你不认识那位还有脸哭!哭什么哭!”
女子摔在地上大哭道:“你究竟要如何啊!”
如果女子说的是实话,那用新学问的话讲,当时的时间恐怕是停滞了,梅新言在山洞里走了两圈,指着女子问道:“你姓甚名谁,在此处做什么!”
女子哭道:“奴蒙齐……琪琪……本是宋国庆州人氏,听闻官家要在西边用兵,这才南下逃难的。”
梅新言稍微想了想,宋国党项的定难节度使最近好像确实不怎么安分,心里便信了几分,说起来他也不是丧心病狂的人,对于难民还是比较同情的。
梅伯还在马车上……梅新言一惊,梅伯还在马车上捆着,他看着蒙琪琪问道:“你还能走吗?”
女子只是抽抽嗒嗒,也不说话,梅新言不耐烦的道:“我外面有马车,你要去哪里,某可以捎带你一程。”
蒙琪琪抽噎道:“我被你打的全身都疼。”
梅新言拍了拍额头,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,一个女子显然不抗他折腾,他掏出手帕递给蒙琪琪道:“好了,别哭了,我带你出去。”
女子一把抢过手绢道:“奴家的脚扭了,很疼!”
不管怎么说,事情都是自己引起的,梅新言只好低声安慰道:“好了好了,咱们先出去,我背着你。”
林间潮湿闷热,梅新言扯下身上带血的长衫,露出了结实膨胀的肌肉,他蹲下来说道:“上来吧。”
蒙琪琪抽噎了两声,从地上站了起来,她用单脚跳了两下,就蹦到了梅新言的后背上。
梅新言只觉得背上一沉,并没有感受到意料中的柔软触感,反而感觉腰间有点硌得慌。
他反手一记侧肩摔,就把这漂亮的小娘子给摔在了地上,蒙琪琪被摔的“咕”的一声,登时大哭道:“你又干什么啊!”
梅新言慢慢的蹲了下来,看着女子的眼睛道:“这不对吧,小娘子,你仔细想想,是不是身上多了点什么,或者少了点什么?”
蒙琪琪抱着膝盖哭道:“你说什么奴家听不懂!”
梅新言掐着女子的脖子就从地上提了起来,拇指按着她脖子上的突起愤怒道:“你她阿粮的还真就是个带把的,一大老爷们跟我装什么柔弱!”
蒙琪琪脚尖离地,翻着白眼说不出话来,梅新言把她愤愤的扔在地上,嘴里骂道:“滚起来,赶紧跟我出去,一会儿天可就黑了!”
蒙琪琪哭着从地上爬了起来,再也不敢多说话,只能啜泣着跟在梅新言的身后。
俩人出了林子,骑上马匹便朝着车队匆匆赶去,好在山贼寻的这条小路人迹罕至,这会儿的功夫还没人发现满地的头颅,自然也没就人报官。
这倒是给梅新言免去了很多麻烦,要知道斩杀流寇虽然有赏钱,但这满地的人头加在一块,也没有他一个脑袋值钱。
梅新言把横在马屁股上的蒙琪琪扔在地上,吩咐她去寻找走散的马匹,顺道收拾一下人头。
蒙琪琪敢怒不敢言,两腿打着摆子就去干活了,梅新言掀开马车往里一看,只见梅伯瘫坐在地上,双目紧闭面色铁青。
梅新言大惊失色,赶紧伸手朝老头的口鼻探去,却被一口唾沫吐在了手里。
老头怒发冲冠,开口就骂道:“往日阿郎说你是个白眼狼,老朽还多为你辩解,如今看来……唉!禽兽啊!”
梅新言一边解着绳索,一边干笑道:“这不是事出紧急嘛,待会我去打些野味,好好的给您赔个不是。”
老头把头倔强的一扭,再也不去理会他,梅新言自觉的无趣,便扎进树林去寻找猎物了。
此时他身轻如燕,且力大无穷,兔子跑不过他,山鸡也飞不过他,一会的工夫他就满载而归。
马车旁栓着八匹骏马,几颗脑袋死不瞑目的挤在一起,梅新言满意的点点头,看来蒙琪琪做事还算是尽心尽力。
可梅伯一看他回来,呼的一下就从地上站起来骂道:“竖子啊!这种夭寿的活计怎能交予小娘子去做!”
梅新言看了看路边委屈的蒙琪琪,扔下猎物解释道:“不是,他那是……”
梅伯跺着脚骂道:“你还说!你再说!”
梅新言无奈的摆摆手,感觉心有点累,不过说起来人家爱怎么活就怎么活,跟他也没多大关系,反正明日把这伪娘往官道上一扔,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。
他一声不吭的蹲下来,开始处理起新鲜的食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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